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当前,全国秋粮收获正如火如荼。农谚说“斤粮斤草”,生产1斤粮食的同时要产出1斤多秸秆。这么多的秸秆如何处理、怎么利用成了一道难题。此前多年,人们在秋收之后,因为秸秆无处存放,往往选择一烧了之,这样的露天焚烧处理方式污染环境,隐患颇多。所以,解决秸秆焚烧,不仅要治标,更要治本。
破解收储运输难题
在华北、黄淮的主要农区,随着农机化水平的提高,粮食收获时,利用灭茬机直接粉碎还田的比例在快速提高,秸秆打捆机也在很多地方应用。“大家早就有秸秆还田的需求,但农机跟不上。如今,依靠村里机收队的灭茬机和秸秆打捆机,在收粮的同时,把秸秆还田或打捆,省了很多时间。”在河北省永清县东麻村,村民告诉记者,一亩玉米只要支付80元,不仅能把玉米棒子收到家里,还能同时把秸秆粉碎还田。
记者发现,在东北地区,秸秆综合利用率依然偏低,实现秸秆综合利用目标任重道远。不少东北农民感慨,“不烧,种不了田;运走,费不少钱”。吉林省农科院研究员吴兴宏认为,目前秸秆收储运服务体系尚处于起步阶段,经纪人、合作社等服务组织发展滞后,导致离田难度大。与其他粮食主产省相比,东北地广人稀,增加了离田秸秆的运输半径和费用,存在“有秆不收、有收无储、有储难运”现象。
东北四省区粮食产量占全国的四分之一左右,同时户均秸秆量是全国平均水平的3倍以上。以玉米为例,东北四省区年可收集的秸秆量超过1.1亿吨,占全国玉米秸秆资源的45%,但玉米秸秆总利用率只有50%。“不夸张地说,东北地区秸秆问题解决了,全国的秸秆综合利用水平也就上了个大台阶。”农业农村部副部长张桃林介绍,国家自去年起实施东北秸秆治理行动,中央财政安排资金6亿元,在东北60个主产县开展整县推进秸秆综合利用试点,目标是到2020年,新增秸秆利用能力2700多万吨。
从全国来看,1斤干秸秆收购价一般仅为0.1元至0.2元。普通农户种植规模小,来自秸秆的总收入仅为两三百元,却要支付人工和运费,加之茬口紧张,部分农民收集、出售秸秆的积极性不高。中国农科院研究员毕于运认为,要扶持大气污染重点地区和粮食主产区的秸秆收集储运体系建设,降低收储运输成本,建立以秸秆利用企业和收储组织为核心、经纪人参与、市场化运作的秸秆收储运体系。
从农用到多元利用
秸秆的收储运仅是第一步,关键要在利用方式上作文章。我国秸秆综合利用总体上有“肥料化、饲料化、燃料化、基料化和原料化”五大类。专家认为,要处理好农用和多元利用的关系,既要通过秸秆直接还田或饲料化利用等方式,走好农用的路子,也要因地制宜,合理引导秸秆能源化、原料化等利用方式,推动秸秆向多元利用的方向发展。
江西定南是产粮大县,面对巨大的秸秆量,当地延长秸秆产业链,在基料化、饲料化利用基础上,把能源化利用作为重点,积极实施生物质发电工程。从去年底起,定南山立生物质发电有限公司投资7亿元,分两期投资建设占地300亩的发电厂,以秸秆、谷壳等生物质原料发电。预计全部投产后,年处理秸秆等农业废弃物能力将达50万吨。
“不同的秸秆利用方式在秸秆的吸纳量和产生的附加值等方面存在很大差别。”国务院发展研究中心资源与环境政策研究所副研究员吴平说,将秸秆用作饲料和基料的农业化利用方式,技术含量低,吸纳量少,附加值小;将秸秆用于清洁化、规模化的发电、沼气等能源化,则技术含量高,辐射范围宽,能大幅度提高秸秆利用率。
做强做大秸秆产业
按照规划,到2020年全国主要农作物秸秆综合利用率要达到85%,比2015年增加近5个百分点。中国农科院研究员朱立志认为,秸秆从本质上来讲是农业产出物,要把秸秆当作农产品一样看待,注重高盈利产业拉动,让产业链的各环节都能充分地分享盈利,将秸秆产业做强做大,才能从根本上解决秸秆焚烧现象。
去年初,东北四省区农科院及农垦科学院组建了“东北区域玉米秸秆综合利用协同创新联盟”,针对玉米秸秆深翻还田、寒区秸秆快腐等关键技术展开联合攻关,推动秸秆相关产业发展。随着协同创新探索,不少综合利用的技术相继成熟,业内认为,关键在将其产业化。要以秸秆为纽带,将秸秆收集与生态种养、秸秆能源化和秸秆材料化有机衔接,加固农业循环经济链条。
记者了解到,现行秸秆综合利用政策分散在秸秆禁烧、大气污染治理、农机购置补贴、税收信贷、生物质发电等方面,多是针对某一环节设立的,缺乏对全产业链的系统性支持,亟需在秸秆还田补贴、收储运、加工利用等环节形成系统配套的政策体系。
专家表示,破解秸秆难题表面在农业,但出路却广泛分布在一二三产业中。所以,秸秆综合利用要打通一二三产业,这需要更适应发展需求的产业政策支持。专家建议把秸秆利用列入战略性新兴产业来定位,在产业政策上给予重点扶持。